十七歲那年,我的青春在板橋的街頭流逝。
這個數字對於有著2x年紀的人來說,是種嚮往。
因為差一步,就不再適用青少年保護法條例。
犯罪都會由刑法或民法來判決。
所以可以那麼為所欲為,偶爾享受放肆的快感。
大剌剌地在大度路飆著車,在時速120以上的興奮中。
和一群好友呼嘯街頭。
或在三峽的山路上比賽著,每個人都用盡吃奶的力量將油門摧到底。
不去計較任何後果,任何意外。
有沒有看過「集體雷殘」?
我看過,也嘗試並經歷過。
但在錯愕過後,取代的是一陣玩世不恭的笑聲。
反正年輕嘛,又何必太在意已經發生而無法改變的事?
或是很厚臉皮地,在逛街時和路邊泡沫紅茶店搖珍奶的辣妹博感情。
不然就是電影開場時,站起來大聲唱著國歌。
即使電影開頭早就沒有那三分鐘的國歌。
總之就是一種瘋狂,也是一種發洩。
反正大人們永遠搞不懂我們在想什麼?
我們只是一群小孩子,不要用任何道德或價值觀審叛著我們。
我一直是這麼想的。
只是我的內心,總是存在著那麼一絲迷惘。
卻又被刻意隱藏著。
十八歲那年,尼古丁陪伴著我度過。
在每一次大夥聚會結束時,總會莫名地感覺到一種空虛。
「喂!你在想什麼?」
有時心裡都會冒出這麼一句話。
而我,回答不出來。
拖著玩瘋了,疲憊的身體回家,然後躺在床上睡著。
醒過來發現自己頭痛欲裂,原來是昨天酒喝的太多。
在昏昏沉沉之下,又跑去找朋友「續攤」
我嗅到了十八歲,那個只屬於自己的沉重。
不自覺地想要逃避,逃的越遠越好。
當身邊所有的人,都開始努力工作,讀書,或是朝著目標夢想而前進的時候。
我還活在那段年少輕狂的記憶裡。
「拜託,你能玩一輩子嗎?」
「你會不會太幼稚了點?」
「該想想未來了吧?」
曾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絲迷惘,被狠狠地鑿開。
然後逐漸擴散,變成一個補不起來的窟窿,開始像黑洞一樣,吞噬我的情感,我的思想,我的行為。
受不了每個人都帶著「疑問句」質詢我,指責我。
我帶著那份徬徨不安,去到高雄,入伍當兵。
在十八歲那年春天,卻冷的和冬天沒兩樣的日子。
十九歲那年,收音機陪著我度過跨世紀的新年。
在部隊裡,聽著收音機裡傳出的倒數聲,告別過去的那一年。
也迎接著新的開始。
我突然好想感受那在人群之中,歡呼喜悅的一刻。
但那時的我,沒有那種自由。
在每天忙著業務加班到凌晨,要回寢室的路上。
那句話更加不停地湧出。
「喂!你在幹嘛?」
我在幹嘛?做好長官交待的事情啊。
盡國民應盡的義務啊,數著饅頭過日子啊。
不然還能幹嘛?
「對,那是現在,之後呢?你要幹嘛?」
『不要再用疑問的語氣審判我!』
我受夠了,也不想再聽到,我忿恨地嘶吼著,直到那聲音不再出現。
只留下寂涼的夜空。
盯著遠方那整片深藍色與黑色交織混合的簾幕下。
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清楚,自己在幹嘛?
答案永遠不會自動出現。
問題也只會如影隨形地,在背後突然捅一刀。
然後張開血淋淋的雙手望著你,問著:
To be or not to be?
嘿,而你在乎的又是什麼?
二十歲那年,我甚至已經忘了如何度過的。
在忙著退伍前最後一項重大的業務─考績。
或是在忙著細數這一年八個月來的種種哀愁。
還是蹲在樓梯旁抽著煙,放空思緒地望著快說再見的營區。
但不論如何,當我踏出了這一塊地方。
也代表著我的青春不會回頭了。
曾經在工作時看見一個新同事。
我在他身上發現比我還孤僻的影子。
於是我就常找他聊天,哈啦。
等到後來他離職了,有一天,他突然帶了一個辣妹來找我。
開口就說:
「你是我在這份工作裡,唯一的朋友。所以我帶了七仔來找你,幫你找個馬子,你覺得如何?不滿意我再找多帶幾個。」
我當場傻眼。
我完全沒想到,當初只是因為覺得他不太適應工作的環境,於是就幫助他早些適應。
對我來說,坦白講就像是個舉手之勞而已。
但對他而言,他把我當成最重要的朋友。
並不是我沒把他當朋友,而是覺得似乎交情沒到那麼好的程度。
只是每個人的想法和觀點都不相同。
唯一相同的是,我們都希望自己重要的人,或自己重要的事。
可以過的很好,做的很好。
「一盤咖哩口味的大便,和一盤大便口味的咖哩,一定要吃一種,你會選哪一個?」
就跟做或不做的道理一樣,也許出來的東西都是「大便」。
重點是在於那個過程。
也許很沒意義,但如果不去設法找出所代表的意義。
那一樣沒有任何答案。
也許那句話還是會不經意的冒出來。
「這次,你想幹嘛?」
為什麼要用問的?
『不是去問你想做什麼,而是去肯定,你在做什麼。』
這就是我的答案。
這一篇,不是寫給青春,而是悼念。
那個屬於我的─青春。
個人碎碎念
能寫作就不忙著說話,十指敲擊著鍵盤
聽著文思泉湧般地聲音,回味過往一切種種記憶
生命,就該浪費在自己的創作中...
- Oct 15 Sat 2005 16:09
「回憶」那個,青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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