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看完了《藝伎回憶錄》。
由於先前看過了《斷背山》，總不禁將這兩部的感覺比較。
剛開始看藝伎，我一直抱著希望這部電影可以讓我暫時忘掉斷背山。(但我還是有試著放空去融入藝伎這部片。)
當整部電影散場，我閉上眼睛，在片尾的音樂聲中沉思。
如果先把藝伎的主線挑出來回味。
簡單的說，就是一個女孩，遇見了一個鼓勵她的陌生人。
從此在她的生活裡，就再也無法忘記那個陌生人。
不斷地在未來儘可能找尋，那段打從心底溫暖起來的記憶延續。
而藝伎的生活，在男人堆中生存，同行的嫉妒競爭。
就較屬於是多樣化的支線。懵懂、倔強、衝突、期盼、絕望...
種種不同心境的轉折。
看到評論藝伎的某標題寫著：「華麗卻又顯得空洞。」
的確，看完後總覺得似乎不如想像中的磅礡偉大且深刻。
甚至可以說有點平淡，偶有起伏之處，也營造的不甚精彩。
但是，一如最後的旁白。
「這不是一個國王的回憶。」
「也不是一個王后的回憶。」
「這是另一種人生的回憶…」
不一定壯麗經典，不一定憾動人心。
因為那只是一份再次重溫的記憶。
屬於片中一個藝伎的回憶。
來說說感動的建構。
在看的過程中，每當到了應該有所感動的時候，那配樂響起。
的確，配樂著實有相當水準，襯托出畫面影像的箇中滋味。
但在這時卻讓我想起了斷背山。
藝伎整部片中，配樂佔了極大的成份，是等同和影片合而為一的。
這並不能說對或錯。
假設藝伎這部片有十分，那配樂就佔了四分。
如果把配樂抽掉呢？那電影本身就只剩六分。
感覺上像是相輔相成的，但這種感動卻必須由配樂來更加詮釋並突顯。
於是乎形成一種匠氣。刻意去配合所打造出來的。
有注意到的話，會發現電影配樂時常響起。
但斷背山不同。
斷背山的配樂是若有似無的。
它不是為了讓影片更加完美而存在。
而是猶如錦上添花一般，在感動裡適時點綴。
如同一塊好吃的蛋糕，《斷背山》的配樂像是放在上頭的櫻桃。
《藝伎回憶錄》的配樂就像是旁邊擠成各式花樣的鮮奶油。
同樣地達到賞心悅目的裝飾感。
但前者酸酸甜甜，吞下胃後口中仍殘留那香甜的滋味。
後者卻有可能吃多了之後，感到些許厭膩。
這或許也是為什麼斷背山在結束後總是韻味無窮。
而藝伎給人的卻是華麗而空洞。
有句話說：「先之則太過，後之則不及。」
在此套用為「多之則太過，少之則不及。」
《藝伎》配樂就是用心過了頭，填得太滿，反而少了些讓思緒奔馳的空間。
《斷背山》卻沒有太滿溢出來，也沒有少到讓人無法察覺。
所以給了很多觀眾回味與咀嚼。
「華麗而空洞。」是種潛藏的失落感受。
就如同爬上最高的山峰之上，睥睨整個穹蒼大地。
《藝伎回憶錄》就像是走了山腰之處。
沿途風景可能炫目優美，可能荒蕪僻壤。
但始終無法引領我們爬上山頂，那是種前進不得，後退可惜的失落。
然而《斷背山》卻帶領我們緩緩地，甚至可能毫無知覺地就走到了山頂。
眺望著無可名狀的失落情緒。一如仰望藍天中的層層厚重雨雲
想要下山與停留的念頭在打轉，直到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對自己說：
「順其自然吧…」
那是種對於「人生」，這道嚴峻難以挑戰的枷鎖產生的失落。
我想我應該去看像「我愛上流」這類的喜劇片。
而不是看類型差不多的文藝片來沖淡斷背山……
延伸閱讀─【寫在2006.01.24】
【如何戒掉《斷背山》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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