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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久不見。」
我說,這是種很蠢的客套。
大多數人都不願甘於平凡,嘴裡卻時常迸出乏善可陳的詞句。
客套存在的必要性假使缺少信任就近趨於謊言般地令人厭惡,毫無意義。
「最近好嗎?」我們曾努力地吐嘈這句話。
猶如電影及散文《父後七日》裡的一段:
主角父親剛被送回家,拿掉了最後一口氣。
男護士取出工具,抬手看錶,來!大家對一下時喔,17點35分好不好?
好不好?我們能說什麼?
好。我們說好。我們竟然說好。在爾虞我詐的客套裡不得不面對的悲哀。
我會說好,因為一言難盡的最近,想躲避可能的窮追猛打更深入的客套,又或者是那隨意和敷衍的一聲:「哦…」
而後出口的言語不過再度成了茁壯下一次客套的養份。只是當終於捨棄了這些客套,卻留下令人尷尬的沉默在譏笑著。彷彿悼念一段意味曾經的夭折,哪一個階段又過了一個階段,回首只有跑馬燈般地感嘆與膚淺。
何必呢,我又說。你點頭附和。
太多複雜的揣測建築了眼前假象,簡單的問候溝通也逃不掉客套的拘束。
即使我們都如此抗拒,輕蔑不屑的嘴角仍掛著,到頭來也還是只能這麼說著:「好久不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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