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沒寫過看電影後的感想心得。
我不喜歡聊太多的電影評論,也不喜歡去仔細鑽研,然後寫一篇看似深奧複雜的文章。
更不喜歡把電影介紹貼一貼就交差了事。
我喜歡從電影中獲得些共鳴,或是得到些想法,再用自己的觀點來述說。
「悲喜交集」是一種畫面,是一種命運,或是一種人生當中的某刻境遇。
比如會見到電影常用的手法:
一位懷孕的妻子,在即將臨盆之際,卻意外地聽到丈夫過世的消息。
還沉溺在無法置信的悲傷當中時,畫面接著轉到醫院,一個小生命就此誕生了。
諸如此類的,讓觀眾情緒同時陷入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及喜悅交會裡。
但是,這並非是我想要聊的悲喜交集。
我想講的,是那種在哀傷情境下,衍生出的幽默笑點。
如同作家侯文詠寫的一篇《有種幽默啊…》
文章內提到與作家兼主持人蔡康永所經歷的一件事。
從中可以發現到,蔡康永以一種「頑」世不恭的心態在面對人生裡的大小事。
或是他在父親辭世後,寫下關於蔡爸爸的文章,《關於蔡天鐸先生,我的爸爸 》。
又或是在為阿雅寫的書序《迎接阿雅的美麗人生》。
都可以瞭解到他於哀傷中忍不住調皮了一把的個性。
以及他認為「淚和笑是可以同時存在的」想法。
而最上面所貼的電影海報,分別是《超完美告別》與《送行者,禮儀師的樂章》。
電影內容所描述的,是嚴肅而悲淒的喪禮。
但卻又在其中添加了些許笑料。
像《超完美告別》裡,本該隆重肅穆的告別式,卻在一連串荒謬離奇的事件中,顯得既熱鬧又充滿希望。
像《送行者,禮儀師的樂章》裡,一開頭誤認亡者性別而引發的尷尬,和拍攝教學影帶時的趣味。
都一再地讓人扭轉了對於「喪禮」的刻板觀點,不再感到充滿沉重壓迫的味道。
也讓觀眾在最後都能懂得「死亡」這回事,也可以用正面、樂觀的心態去看待。
我自己在老媽過世的時候,起初那幾天,整個人陷入不可自拔的悲傷當中。
周遭的朋友十分擔心,於是硬將我拉出門看電影,還特地挑選偏向喜劇的片。
我還記得是看《終極殺陣四》,在還沒進場前先與朋友會合,其中一個朋友剛見面就指著我說:
「拜託,你別把自己搞得這麼像流浪漢,鬍子也刮一下吧?」
我看著那位朋友,認真地回答他:「現在還不能刮,要等到出殯後才能。」
說罷,那位朋友也發覺了自己說錯話,犯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錯誤。連忙用手肘碰撞旁邊的友人,更不時使眼色求救。一臉驚慌的樣子,深怕我又會聯想到什麼,跟著陷進哀痛當中。
看著那位朋友和友人手足無措的滑稽模樣,卻讓我噗哧地笑了出來。
雖然隨後也的確想到了老媽離開了這件事。
而在老媽的告別式上,我跪在地上,當司儀開口用著怪腔怪調朗誦祭文的時候。
我初聽見司儀的腔調,心裡不禁想要發笑。
「怎麼會用這種腔調語氣?是來唱戲的嗎?」
強忍了許久,卻又在內容提及養育之恩時,淚水便嘩啦啦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。
原來,所謂的「悲喜交集」是真的可以同時存在。
只在於,自己是否能接受用一種幽默的態度去面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