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篇主要是寫個人第一次異男忘,和對自己性向探索的經驗故事。
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周遭的同志朋友,是什麼時候認識自己的性向問題。
又是怎麼面對?又有怎樣的故事?
最近在整理東西時,發現了一個小東西,也翻出了一段回憶。
那是我第一次異男忘的故事…
那年,我在半工半讀,在加油站打工,認識了阿豪。
他是一個很爽朗外向的男生,還是一個有點台的小台客。
剛進加油站時,他就是所謂的老鳥,我是菜鳥。
當時主管安排我跟著他學習,怎麼操作油槍,怎麼結帳,怎麼應對客人。
在加油站工作學習到最多的,應該就是如何辨識各種的車子,進而知道油箱口在左邊還右邊,然後引導車子進加油站加油。
「喂,你每天都坐公車來上班的喔?」阿豪有次問我。
『啊?對啊。』
「有沒有想過存錢自己買台機車啊?這樣更方便。」
『我…可是,我不會騎機車。』
「靠,你快滿十八了吧?還不會騎機車,很遜耶!」
『我…我連腳踏車都不會騎…』我有些臉紅,覺得丟臉。
「學騎機車比學騎腳踏車還容易啦,下班後我教你。」
『喔,好。』
然後就開始了每天晚上下班後,就在加油站旁邊的空曠地方,他牽出他的小迪歐,教我怎麼騎機車…
「這是油門,這是煞車,摧油門要慢慢摧,不要一次摧到底……幹!」
他坐在後座,讓我坐前座,我在他還沒講完的時候,就好奇的馬上先摧了一下油門。
結果整台車向後翻了180度,爆衝到像舉孤輪那樣,他被狠狠地摔下車。
「就跟你說不要摧到底!馬的,都不會先聽完喔!」
『對不起。』
在經歷了兩次爆衝,四次舉孤輪,七次摔車後,我終於漸漸地摸索到如何平衡地騎車。
我摧油門的右手,也因此扭傷去國術館敷藥矯正三次。
我很感謝他,教我學會了騎機車,更在剛開始騎車上大馬路時,跟隨在一旁小心地指導著。
雖然我後來還是騎車被公車撞過、跟計程車擦撞、被開了兩張無照駕駛……
我們的排班常常被排在一起,站同一個島。
通常站汽車島的時候就有很多空檔可以聊天打屁,站機車島就會忙到想罵人。
「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?」阿豪有次問我。
『不知道。』
「我想存錢買台NSR,騎那種車超拉風,超帥氣!而且載妹時,妹都會緊緊抱著。」
『靠,你就只會想這種事。』
「說不定我以後還會變成一個賽車手咧。」
『你?做做夢就好啦!』
「他X的再說一次看看。」阿豪勒著我的脖子,跟我開玩笑地扭打在一起。
每天在加油站上班就常和他這樣打打鬧鬧,聊些有的沒的,那時我並沒有發現自己喜歡上他。
加油站的其它同事也都覺得我和他就是一對麻吉。
只是很單純的朋友關係,很好很好的朋友。
直到有一天,加油站新來一個女生,叫小純。
她長的很清秀,眼睛大大的,看起來很有氣質,是那種我喜歡的類型。
接著我開始常常去接觸小純,自願地去教導小純更快地進入工作狀況。
阿豪和我就開始常在她身旁,一起學相聲,耍白癡,逗她笑,逗她開心。
只是我還沒有很明顯地表示出我喜歡小純,更沒有告白過。
「喂,我跟你說,我發現一件事喔…」有天,阿豪這麼對我說。
「我發現,我愛上小純了!」
『啊?是喔。』我說。
「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表示耶,萬一我告白後她不喜歡我怎麼辦?」阿豪一臉猶豫。
『這樣啊…』
我不敢跟阿豪說,其實我比他更早之前就喜歡上小純。
『還不簡單,先想辦法瞭解她對你有沒有好感,有的話就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啦。』
「可是怎麼去瞭解?」阿豪問我。
『直接去問啊!不然你先問她要不要跟你一起去看個電影或吃個飯之類的。』
『如果她願意,就代表有基本的好感啦。』
「那你去問,問問她要不要明天晚上跟我去看電影。」
『你很沒種耶!』
就這樣,我跑去了小純站的加油島上,找她聊天。
『那個…問妳一個問題哦。』
「什麼問題?」小純說。
『假設,只是假設哦,如果妳要選男朋友,妳會選我這種,還是阿豪那種類型?』
「什麼啊…」小純瞪大了眼睛看我,我認真的和她對看。
我心裡直打鼓,我很想知道答案是什麼,但又很害怕聽到答案。
在小純和阿豪之間,我變得很徬徨,一邊是朋友,一邊是我喜歡的女生。
這種進退兩難的關係,還真的就這麼上演了。
不過事後證明,我只是在庸人自擾。
「我想,我應該會選阿豪吧,我覺得他比較幽默搞笑。」小純說出了答案。
『那…跟妳說一件事,阿豪想找妳明天去看電影,妳願意去嗎?』
「好啊。」小純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答應著。
在回去告訴阿豪結果的路上,我有些心酸,現在的我,在把自己很喜歡的女孩子送到最好的朋友手上。
可是沒辦法啊,女方都說她比較喜歡阿豪了,我拿什麼去追?
最後,我將小純答應的事告訴了阿豪,還幫他們訂好了電影票。
「真有你的!兄弟!等我把到她一定請你吃頓好料的!」阿豪說。
『等你真的把到再說吧,這只是剛開始而已,接下來要靠你自己的努力。』
說實話,沒有半點嫉妒是不可能的,可是又真的很希望他們能在一起。
也許,也許小純和阿豪在一起,才是最好的幸福吧?
我始終沒有跟阿豪說,其實我也喜歡著小純。
他們那天看完電影後,感情逐漸加溫,之後上班兩個人更常在一起聊天培養感情。
每天小純上下班,阿豪也開始用起了溫馨接送情的招術。
而阿豪每次都會向我詢問他們之間遇到的問題該怎麼解決,或跟我說他們兩個人相處所發生的趣事。
不久後,阿豪和小純正式的在一起了。
那天,小純生日,下班後我們和加油站同事一起去唱歌慶生。
在拿出蛋糕,小純許完願,吹完蠟燭後,在眾人慫恿下,阿豪主動親了小純。
嘴對嘴的接吻,是舌吻那種…接著兩個人抱得更緊,吻的更熱烈…
舞的眾人叫喊的更大聲,掌聲口哨不斷。
看著這一幕我突然發覺,心好痛,好痛。
只是我居然已經分不清,是因為阿豪而痛,還是因為小純而痛?